第55章 鉴形须明镜
“巫朝云竟然比你还厉害？看着不像。”李长歌摇头道。
“你认识巫朝云？”凌云志问。
“见过一面。”李长歌说。
“这次剑阁诗会，我本是乘兴而来，想与她决个高小，她却反而不来了，真是扫兴。”凌云志叹气道。
“她为什么不来了？”李长歌问。
“不清楚，我也懒得去猜别人的心思，不过能遇见你，也算是不虚此行，至于巫朝云，改日我亲上巫山去想她讨教。”凌云志说。
“我？”李长歌指着自己哑然失笑，“我的实力可比你差远了。”
“你的实力是远不如我，但你的境界丝毫不弱于我，我刚才就破不了你的剑意，只能凭借实力上的巨大优势来压制你的剑势，假以时日，你的成就未必就逊于我。”凌云志说。
“是吗？”李长歌一边矜持地笑着，一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兰花指的动作。
一旁的白去病冷不丁大喊：“巫朝云！”
众人都诧异地看向他，只有凌云志不为所动，依旧是一脸微笑。
白去病疾步走过来，指着李长歌大声叫道：“你是巫朝云。”
凌云志笑着说：“白老弟，我知道你对上次惜败给巫朝云耿耿于怀，希望能够在这次剑阁诗会上一雪前耻，但也不能谁便拉个人就当做巫朝云吧。难道是我刚才把你转移到云里雾里，让你产生了幻觉？”
白去病没有理他，双眼紧紧盯住李长歌的脸，看了一会儿，非常肯定地说：“我不会看错，你就是巫朝云，你别说换了个模样，就是化成灰，我也能认出你。”
“巫朝云那么高傲的人，怎么会去假扮别人，而是还扮成个男的，她平生最瞧不起男子了。”
“而且个头也不符，我只听说人能长高，还没听说人能变低的。”
“白去病这是癔症了！”
“疯了，他们白家都是一群疯子，整天都活在幻想里，愣说自己是什么刘备后裔，刘备姓刘，他们姓白，怎么会是一家人。”
“这你有所不知，当年蜀国被灭，他们怕被魏国追杀，才改成白的。”
“就算当初是这样，可魏国也已经灭亡一千多年了，怎么还不改过来，分明就是不敢忘了自己真正的老祖宗，怕遭报应。”
众人交头接耳，窃窃私语。
白去病见所有人都不信他的话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，猛地取出古今蟠龙镜，对着李长歌一照，念道：“鉴形须明镜，疗疾须良医。”
李长歌的面相变了几变，分明是巫朝云的容貌。
所有人无不大惊，凌云志也终第一次失去了从容淡定，指着李长歌惊讶地问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李长歌感觉莫名其妙，正要出言解释，忽觉眼前景象如同打碎的瓷器一样四分五裂，然后视线一阵模糊，再次目能视物时，眼前只有巫朝云一个人，她正坐在自己对面，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。他扭头看了下左右，现自己又回到了船舱的房间中，刚才在剑阁诗会生的一切竟是一场幻梦。
李长歌问：“我是不是失败了？”
巫朝云悠悠叹道：“未能参加这次剑阁诗会，让凌云志拔得头筹，心中愤恨不平，是我心中滋生魔念的根源，没想到在梦境中，我还是抛不下执念，借你之身去参加了剑阁诗会。你的表现很好，是我没能把持住自己，露出了行迹，以至于你被识破，功亏一篑。如果你没有被识破，顺利参加了明天的剑阁诗会，再成功击败凌云志，我的心魔就算完全祛除了。不过看似咫尺，实则天涯，也怪我太贪了，就算你现在没有被识破，要想在明天击败凌云志也难如登天。看来祛除心魔这件事急不得，只能徐徐图之。”
李长歌急忙说：“我们再来一次，这次我有经验了，保证不会被识破。”
巫朝云摇头道：“只有一次机会，到了哪一步就是哪一步，绝无重来的道理。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，你就算再进去，也会一次不如一次。不过你的表现已经远远出我的预料了，不仅参加了剑阁诗会，还让白去病和凌云志都出了手，我的心魔已经出现重大破绽，以后要想击败它就容易多了，谢谢你，我会兑现我的承诺，在你体内留下我的一缕剑魂，助你修行。”
李长歌又问：“刚才我在梦境中，想到什么诗句就能出什么样的剑招，现实中为什么不行，还非得辛辛苦苦去学每个诗句所对应的剑招。”
巫朝云笑道：“你想得到美！想到什么诗句就什么剑招，那是以意御剑，属于意剑境的范畴，到了那一步，距离成仙也只有一步之遥。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剑道式微的时代，不要说意剑境，就是御剑境的高手也没有，传说中最强的几个人也不过是出剑境后期，臻至大圆满。”
李长歌问：“那在梦境中为什么可以做到？”
巫朝云说：“在梦境中，你不是做到了，而是以为自己做到了，等你有一天真的做到了，就会现当初在梦境中的领悟什么都不是。这些道理太深奥了说了你也不懂，好好脚踏实地地修炼吧，不要净想着一步登天。凌云志都说看好你了，我也看好你，可别让我们失望。”
李长歌想了想又问：“能把你的《朝云暮雨剑》也教给我吗？”
巫朝云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，似笑非笑地嗔道：“《朝云暮雨剑》是我们巫山派的镇派绝学，比你们云鹤宗的那些阿猫阿狗的剑法贵重多了，我现在都没资格学全，只学了上半部“朝云篇”，你竟然要我教给你，未免太贪心了吧。”
“不用全部教，教个一招半式就行，比如那一招‘云雨巫山枉断肠’就挺厉害的，能让人肠子都断了。”李长歌说。
就在这时，甲板上忽然传来红袖女子明姝的声音：“浣沙溪到了，你们出来吧。”
“这么快就到了？不是说中午才到吗？”李长歌诧异地问。
“你刚才一梦做了小半天，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。”巫朝云说完，整顿了一下衣裳和妆容，起身出了房间，李长歌也只好跟了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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